九梢

山谷里再也没有枪声了

【顺懂/哨向】秘密关系3

一个黑帮au,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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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强强还是比较追求平等的 所以如果懂太强势……原谅我的恶趣味



3.

事实上,失忆后的顾顺性情大变,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面对尴尬地向他介绍自己的队长客气又礼貌,对于自己病房外为什么有那么多守卫执勤人员不多问一句,随着杨锐和李懂的安排出院或是离开听话又无辜。

当然,如果这些还都能归为他因为身处在陌生环境中而导致天性里的警惕感始终紧绷着的话,那么在与陌生人的相处中就绝不能这么轻易地解释了。

看见蹭在自己腿上的流浪猫会干脆地分出自己手里的吃的,遇见东西洒了一地的老人会过去给帮忙拾起来,说真的,要不是李懂自己就是人民警察在现场看着,他都怕顾顺会被碰瓷。

李懂可以说是相当尴尬地把高兴道谢的老婆婆送走后,转过身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顾顺:“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顺也莫名其妙,回答得中气十足:“拜托,你是警察你都不去帮忙,还要我去,你都不害臊啊?”

李懂气得直翻白眼。

好的,现在他确定了,这货骨子里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顾大少爷。

 

李懂的新住处是队长给他安排的一间安全屋。这里本是杨锐以前的某次行动中备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没用上,倒是一直留到了现在。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就是一股仿若积攒了八百年的灰尘,劈头盖脸差点给李懂蒙得窒息。顾顺跟在他身后扒头向里看了眼,明智地选择后退开来。

李懂懒得搭理他,从角落里翻出来清洁工具问都不问就塞进了他手里。顾顺满脸的不情愿,站在原地不肯动弹,李懂也不跟他废话,就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那意思不干活就等着脑袋疼吧。

顾顺纠结了半天,到底还是跟着李懂一起动手收拾,但是一边扫地又一边觉得满是违和,怎么都感觉自己以前不应该是那种被向导吃得死死的人。

但现在寄人篱下无处可去,顾顺还是选择暂时把疑问咽回肚子里。

勉强算是平和地度过了一个下午,然而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在分配房间时产生了一点意外。这是间一居室的小屋子,唯一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单身久了的李懂经过这一天折腾又累极,实在没力气多想,胡乱洗了个澡就滚上床睡觉了。

然而他在迷蒙的睡梦中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直至濒临窒息,李懂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怕不是遇到了鬼压床,顿时玩命挣扎起来。

李懂好歹也是警察出身,即使身为向导但体术也是必须过关的,挣扎间下意识就用上了反擒拿术,动作流畅又大力。他感觉到自己屈起的手肘一个后掣狠狠怼上了什么柔软而温热的东西,世界大概静止了三秒,随即有一只宽大的手掌盖住了他的后脑,一把把他的脸死死按进枕头里不得呼吸。

那人说:“现在醒过来了吗?”

李懂猛地睁开眼。

他腰部一个挺身用力挣开桎梏,同时双腿绞上对方的大腿,一个反身把人甩了过去。那人当然没这么容易摆平,顺手抓住李懂的手臂借力就给扔到墙上,随后顺势翻身起来扑上去试图把他再次按住,李懂这次却是学精了,一个矮身从他手下绕过去,左手一抓,直接掐住对方的咽喉狠狠按在墙上。

沸腾的血液声在他耳边翻滚着,过了良久才慢慢平息,眼前的一切重新聚焦,他看清顾顺渐渐涨红的脸色,然后才意识到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

他在威胁着顾顺的命门。

放在以前,这是即使在他最危险、最疯狂的梦中也绝不会出现的景象。那是本城根深蒂固的黑道家族的大少爷,那是乖张狠戾的黑道掌门人,那是手握重权的东城之主,不经允许就随便靠近他的人都会被拉出去喂狗,更何况像这般死死掐住他的咽喉。

而此时,失忆了的顾顺双手掰着李懂掐着自己的手指,艰难地吐出几个气音:“你现在……能……放开我了不……”

李懂的手指下意识一松。

他看着顾顺按压着脖子上被掐出来的指印,似是一时间还不能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在屋子里沉默地走来走去转了好几圈,才重新转回床边,抿着嘴唇拉开顾顺的手给他按摩颈部。

“你没事突然上我床干什么?”

顾顺没忍住抽了抽嘴角:“拜托老铁,你看看清楚,这屋子里统共就一张床,我不睡这儿睡哪儿。”

李懂咬了咬牙。

“更何况,”他听到对方继续说,“咱们都是已经结合的哨兵向导伴侣了,有什么可害臊的,就是我没想到你起床气还挺重,不过没事儿这种程度我还能接受……”

李懂一脚把人踹了下去。

“我接受不了。”李懂扯起一个十分无辜的笑,刚刚那点愧疚也刹那烟消云散,“睡地上去吧你!”

 

后半夜一觉勉强算是睡得神清气爽,当然这也仅限于李懂来说,打了一夜地铺的顾顺就没那么幸福了。

早上李懂艰难地爬起来准备归队,除了他的本职工作之外顾顺怎么处置的问题还有待商榷,作为顾顺目前唯一信任的人以及他的临时向导李懂说什么都必须去参加今天的会议。

考虑到即使失去记忆之后的顾顺仍然一打十不成问题,警方一时半会儿也调不出多余哨兵警力来看住他,而安排普通警员对敏锐度超越常人的哨兵或是向导来说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毕竟这里还是一间安全屋,干脆放任自流,看护工作全权交给了李懂。

每次想到这李懂就忍不住想吐槽,这顾大少果然即使失了忆也依然这么难搞。

冲了个战斗澡出来之后的李懂正好看见顾顺几乎是闭着眼睛在往床上爬,李懂也懒得管他,一边套上衣服一边检查了一遍他的脑子——从精神触角到精神屏障——全都好好的没有问题,李懂一边给衬衫系扣子,一边拍了拍他的脸,抓紧临走前的最后时间试图再嘱咐他几句。

“绝对不要给人开门,也不要出门,你没有钥匙出去就进不来了。厨房里吃的喝的都有,饿了就自己去弄,这里可没有佣人再伺候你了。”

听到这里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顾顺突然撩起了一只眼皮:“哦,原来我以前还是有佣人的人。”

李懂直起身来,一手抓起外套往外走,脸色丝毫不变:“大少爷,你的关注点永远那么新颖。”

顾顺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嘴角挑起一道捉摸不透的弧度。

 

参加这次会议的只有缉黑科掌握全部内情的人以及警局高层中少数知晓上次行动的高层。李懂早上出门前被顾顺绊住脚,会议开始了三分钟后他才推门进来,但想到他在上次卧底行动中劳苦功高,也没有人对他表达不满。

李懂的级别不够,按理说这种会议一般怎么都轮不到他来参加。因此他只参加过两次这种会议,而不巧,两次的会议主题都是某个已经失忆了的黑道之主。

李懂暗暗叹了口气,为自己残破的人生,也为某段让人咬牙切齿的孽缘。

会议的内容无非就是为领导们报告目前的形势以及行动进展,最重要的当然还是那位算是被他们软禁起来的大少爷。对于杨锐这个相当冒险的做法大家不免争论了起来,但争论的内容直至结果都在李懂的预料里,杨锐蛊惑人心的手段还是相当有一套的,不过严重缺少睡眠的李懂还是听得昏昏欲睡。

等到他总算清醒一点的时候,会议室里的人几乎都已经走光,只剩下自己和正在关掉投影仪的人。

李懂打着哈欠走过去反锁上会议室的门,然后又重新瘫回椅子上,抹了把眼睛对上杨锐无可奈何的目光:“可以说了,队长。”

杨锐倒是没有着急,像是知道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用,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问道:“顾顺怎么样?”

“挺好的,安全屋里什么都有,足够他活了。”李懂揉了揉太阳穴,似是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上一句,“哦,只有一张床,可能要为难一下顾大少了。”

“顾顺顶级佣兵团出身,睡地上比睡床还习惯,这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杨锐一边收拾着散落的会议文件,一边优哉游哉地坐下来,“他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挺好的……”李懂下意识的回答之后犹豫了一瞬,而这一瞬足够敏锐度极高的杨队长发现问题,李懂耸了耸肩,只好补完剩下的话,“只是我和他之前的临时精神链接还在,他……始终坚信我就是他的向导。”

闻言杨锐的手一顿。

“你卧底在他身边太久,上次的行动确实难为你了。”杨锐抬起头,诚恳至极地看着他,“但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另一件事。”

“既然他把你错认成他的向导,我希望你能顺水推舟,假装他的向导一段时间。”

一直在揉太阳穴醒神的手指停了下来,李懂的眼皮一动,睁开眼睛。

这次他彻底醒了过来。

“抱歉,队长,”李懂面无表情,“我可能没听您在说什么。”

“顾顺毕竟是曾经的东城之主,他失忆之后的本性还留下多少谁也不能保证。”杨锐的手指点了点桌子,“我需要一个可以控制住他的人。”

李懂眯起眼睛,差点笑出声来:“您觉得我能控制住顾顺?”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顾顺”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然而杨锐像是完全没听出来似的,继续道:“单靠你确实不能,但正巧,我知道他的那么一点弱点。”

李懂张开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他更像是有满肚子的话要反驳,又硬生生被憋回嗓子眼里涨得脸上通红,连眼睛里都开始泛起血丝。

过了半晌,他仿佛才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双手握紧了拳头,勉强扯出的笑容嘲讽而扭曲:“队长,我想这不是个巧合吧。”

“您在东城的线人知道的秘密还真不少。”

杨锐却摇了摇头。

有那么一瞬间杨锐的表情似是也扭曲起来,他的眼睛里闪过某种复杂的情感,像是后悔或者至极的悲伤,可那速度太快,快到李懂以为是自己眼花。

他只听到自己一向处变不惊的队长那依然沉稳有力的声音说道:“不是线人。”

“只是一位很久不联系的老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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