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梢

一个大写的现代黑帮AU，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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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装书走肾版 八筒生日快乐~\(≧▽≦)/~并有什么特别只有一发更新，景琰琰送给你求不嫌弃

新长了一岁也要坚定不移的走肾啊~

4.

明诚没好气地一松手，铁勺摔在不锈钢锅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给站在他身边的人惊得整个人一哆嗦。

她嘴唇抖动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阿诚啊……”

这句其实根本没想好应该怎么说的话刚吐出来三个字，就让明诚一眼给瞪了回去，这一眼又冷又硬，简直像是能把人冻成寒冰一般。桂姨下意识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她怕自己被冻伤。

虽然明诚长得比她高也比她壮，但她毕竟是一个beta，这世上哪有beta怕omega的份，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心虚。

她想改善他们之间的冷若霜冰、甚至堪称深仇大恨的关系，但从这几天明诚的反应来看，她根本无从下手。

这次好不容易除了明诚其他人都不在，把他单独堵在了厨房里，她说什么都得把握住这次机会。

缩在衣袖里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没有选择。

“我……阿诚，我……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但是你……”

“没什么好但是的。”明诚干脆利落打断桂姨的话。他抿紧嘴角，别开目光，一点儿不想看到这个人。默认她的留下已经是极限，他实在没有余力再妥协什么了。

他重新掌起长勺，按着顺时针的方向搅着锅里精心熬制的汤，但动作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从容。桂姨仔细看着他，眨了几下眼睛，紧皱的眉头里似乎满是忧愁。

“我……我知道当年是我做得不对，可是那时候我精神实在是有问题……抱歉阿诚，当时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知道错了，你，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

“说完了吗？”明诚再次打断她的话。他的脸色不能再阴沉，桂姨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害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听着明诚一手指向厨房门外，说，“说完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桂姨一愣，旋即，她像是立刻就能哭出来一般，眼眶蓦然通红起来，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一道雷从上到下把她贯透了个彻底，整个人都不再受控制。

可这些都打动不了明诚。

他专心致志地盯着不锈钢锅，一丝余光都没有分散给其他任何事物。

桂姨知道，这场谈话算是到此为止了，在她完全不愿意的情况下。

可是她还是不肯放弃，天性中的固执让她总是试图再挣扎一下。

于是，良久后，她缓过那阵绝望带来的颤动，轻轻开口：“阿诚……你在明家，过得好吗？”

明诚一愣，整个人僵了一下。

虽然这只是一瞬间，但桂姨还是清晰地捕捉到明诚这瞬间的违和，她把这个发现深深藏在心底，然后静静地看着阿诚一如既往地反驳：“至少在明家，我的性命没有威胁。”

桂姨沉默了。

那个瘦弱的小孩子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那些撕心裂肺地求饶命的哭喊声也似乎还能听见。

它们由无数细小的碎片组成，一点一点融进身体里，消失于血脉之中，激起一身凶戾。

很好。

桂姨突然勾起嘴角。

但凡还有任意的人在场注意到此时的桂姨，都会发现她嘴角的那抹弧度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她的眼神阴冷黝黯，就像一头狼盯上了它的猎物。

但是这一瞬稍纵即逝，全心全意盯着汤锅的明诚没有看到，没有看到她突然涨满又蓦然消失的杀意。

“那会一直这么好吗？”桂姨再度开口。

明诚背对着她，不耐烦地深吸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桂姨低垂着眉眼，“我以前对不起你……我不想你以后也过得不好。”

明诚冷笑一声，似是丝毫不放在心上：“随便你。我还是那句话，至少我能活着。”

说着他大步离开厨房，而没有看见桂姨在他的身后，露出阴鸷残忍的笑意。

 

明诚端着碗鸽子汤进书房时，明楼正抱着本深蓝色的硬壳书倚在沙发里看。明诚漫不经心瞟了一眼，把碗放在茶几上，轻轻但不容拒绝地从他手里抽走了书。

“少看一会儿没什么的，别在这儿装正经了。”

明楼明白他的意思，也没反抗，看着他把书放到旁边，端起碗来抿了几口。

其味深蕴，回味无穷。

明诚做饭向来是有一手的，但是碍于各种原因，他并不喜欢多下厨。所以这次他肯洗手作羹汤，要不就是他心情太好，要不就是心里有事。

明楼放下碗，瞥了眼坐在侧面的明诚，挑挑眉：“有事直说。”

“没事。”明诚回答得很快，准确地说，是太快了，根本没过脑子。明楼眯起眼，细细观察着他，嘴上道：“真的没事？”

明诚闭了闭眼，长叹口气。

“最近天气又要变了。”明诚意有所指，“心累。”

明楼摇摇头：“有我在，怕什么。”

明诚笑了笑，没有回答。

自从桂姨来了明诚整个人都与往常不同，明楼本以为是桂姨的原因，而现在他想，恐怕不光是因为这个了。

于是他说：“你没事，我倒是有事。”

明诚抬眼看向他。

自从两人结合之后，明诚感受到的明楼的信息素虽然仍旧冰冷，却并不凌厉，从没有真正针对自己的，因为他从不对自己真正的动怒。

明楼真正动怒时，那种铺天盖地的、盛大的、能把人压死的信息素，甚至能一击毙命。

有多久没感受过明楼的强大，他居然都有些记不清了。明楼为了那个标记时那个和他交换的条件已经收敛了太久，他几乎都要忘记明楼是怎样略施手段便颠覆当年横行一方的特高会。明楼的血性与狠戾是刻在骨子里的，他还能这样多久，明诚忽然有些拿不准了。

明楼全然不知道明诚的心思，只开口道：“那天，藤田芳政跟你说什么了。”

明诚目光一凛。他以为自己低着头并不明显，却没注意到明楼已经尽收眼底。

电光火石间他想了许多回答，却又一一自己驳斥回去，最终开口反问：“你觉得他能跟我说什么？”

明楼重新拿起书，笑而不语。

 

办公区飘荡着止不住的窃窃私语，在明诚驱车从其他地方取了资料回来后更是变本加厉。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当年明台刚回来的时候，而这次，他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这样了。

所以当他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看到背对着门口坐在转椅里的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倒实在没想到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这人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打底的衬衫是纯黑，深灰的领带打着整齐利落的温莎结，如同传闻中那般一板一眼。

听见开门声这人便立刻起身看过来，身形笔直，看得出良好的教养，声音客气礼貌，又坚定强硬：“明先生。”

——若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个omega，就是明诚也能被他这强势的表象糊弄过去，毕竟他对明诚身上冰冷的苦艾酒味道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萧景琰，确实有意思。

明诚敛起眼中深意，点点头，关上门走过去。

“阿诚就好，这句明先生我还受不起。”

萧景琰没有回答。

明诚一转身坐进办公桌后，伸手示意萧景琰坐下，萧景琰也不客气。待到他坐好，明诚脸上挂起一副官方的公式微笑：“萧先生亲自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萧景琰淡道，“只是我回来这里也有些时间了，应该来见见阿诚先生才是。”

明诚眨眨眼睛：“明先生没有发话，萧先生这么大摇大摆走进明氏来见我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萧景琰道，“明先生有没有发话，还不是阿诚先生一句话的事。”

明诚笑着垂下眼睑。现在他能确定了，来者确实不善。

“萧先生没有等太久吧。”明诚说，“见过明先生了么？”

“没有。”萧景琰搓了搓手指，回答着两个问题，“没有。”

这话说得太拙劣了。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心理上的较量很多时候都取决于谁先开口，先开口的虽然强势，但遇上强劲的对手多少总是会处于一点下风。

明诚久经这种场面，无论是先是后都能应对自如，但萧景琰就不一样了，他脾性太过耿直，又被梅长苏护起来太久，就是不知道怎么拐着弯说话也很正常。

明诚不介意给他个台阶下。

“那么，萧先生见到我了？”

萧景琰立刻点点头，接口道：“果然如人所说，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说着他环视了一圈明诚的办公室，皱起眉头，“只可惜，窝在这一小方空间里，不得以施展才华。”

“我也没什么可施展的，”明诚笑，“萧先生抬举我了。”

“没有吗？”萧景琰道，“我以为能让明先生毁掉汪家，是一种别人都学不到的本事。”

明诚深深地看着他。

这话中的恶意已经不能再明显了，但明诚反倒没有生气，看着萧景琰全然都是违和的动作，淡道：“所以明氏不和萧家合作，在萧先生看来，也是我的本事了？”

萧景琰眼中光芒闪过，却没有再开口。

明诚也不在意，干脆挑明他的心思：“你已经见过明楼了，知道他是怎么说的。萧先生想和明氏合作不是不能，不把梅长苏扯进来，明氏是相当欢迎的。”

“若我一定要把他扯进来呢？”萧景琰咬牙道。

明诚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着一脸耿直丝毫学不会退却的人，良久，突然笑出了声。

——这个人，根本不应该走这条路。梅长苏是多么没有选择，才会让这样一个人回来，甚至不惜搭上蔺晨。

不知道明诚想法的萧景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明诚懒得给他解释，只是看着他明明一头雾水还要装作强硬的样子，觉得他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事，于是一击戳中他死穴：

“你这次来见我，蔺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