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地狱边境2
一个大写的现代战争AU
2.
事情是在他们讨论战战备物资的问题时发生的。
说是讨论，不过是说得好听点而已，实际上根本就是明楼和王天风的例行吵架。不管什么事，上至打仗战争下至吃饭睡觉，就没有这两个人吵不起来的，哪怕是再小的事两人都能意见相左。
而这次，大屏幕上映着卫星传回的军事地形图，红蓝黄等各种颜色的光点示意着各个战略要点，明楼和王天风为了一条西北边的战资运输线正吵得不可开交就差大打出手的时候，被人突然打断。
“大哥！大哥！出事了！”
会叫明楼大哥的不外乎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在公共场合都是绝不会这么喊出来的。明诚成熟稳重，天大的事塌下来也一样波澜不惊，至于明台，能在这时打断二人争吵直呼大哥，只能说明不是乍乍呼呼，而是真的出事了。
“别慌。”明楼瞬间收起刚才吵架时的面红耳赤，眼神一凛便是明长官手握情报掌控战局时的雷厉风行，“说。”
明台气还没喘匀，使劲连连摆手。王天风只好先稳住眉头越皱越深的明楼：“放心，不是军情。”
闻言明台赶紧点头，但明楼严峻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先说出来。”
明台猛咽了口口水：“阿诚哥要被关禁闭室了！”
这下明楼猛地站起来，连王天风都惊了。
“什么？”
“为什么突然要关阿诚禁闭？”
“就是……哎呀，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明台伸手拽住明楼的胳膊就往外走，“总之先跟我走再说，再晚阿诚哥就真的没救了！”
明台觉得自己为了自家人找大哥搬救兵这事儿多少有些抹不开脸，说什么都不肯跟着二人一起过去，把两位长官带到操场附近就撒丫子躲了起来。
明楼没心情管他，只管大步向前去。王天风恨铁不成钢，但小兔崽子跑得太快愣是没抓住，只能先跟着明楼一起过去，回头再收拾他。
一脚迈进操场，肃杀之气迎面扑来，饶是王天风也不由敛起神色。平时练兵用的偌大的操场此刻稀疏地站着三三两两的士兵，却都像是被定在原地一般，肃静至极，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而所有人焦点的中心，就是在操场中央的几人。
这死气沉沉的气氛直到明楼二人的到来才有了丝丝松动。瞬时吸引了大部分目光的明楼面不改色，迈开长腿，不疾不徐走了过去。绕过重重人影，待到明楼走近才发现，明诚被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从后面一人一边按住肩膀，试图让他跪下，明诚以一己之力对抗双人的力气，额上青筋暴起，却怎么也不肯跪下。
看到这一幕的明楼不由握紧拳头。
他的目光冰冷，阴郁深沉，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那两个士兵也感到蓦然的寒意，下意识放松了力气，动作也只变成了装装样子。但明楼的视线并没有在明诚身上停留过多时间，扫到另一边，地上半跪着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可以称得上是奄奄一息，鼻青脸肿，眼角嘴角都已裂开流着血，左耳有些变形，一条胳膊无力地下垂着，估计是脱臼开来，单膝跪地，另一个膝盖不自然地向外弯着，怕是受了重伤。
这人却同样硬撑着不肯倒下，时不时还试图抬起头，眼神浑浊但凶狠地瞪着对面被人束缚着的明诚，如果不是他成了这个模样，明诚被人绑着，明楼确定他还会跟明诚再打上几天几夜，直到打死明诚为止。
那种眼神，是他曾极其熟悉的、至死方休的眼神。
明楼眯了眯眼，又多看了一会儿，才确定这个人他是认识的。李英树，三连底下的一个士兵，平时不很起眼，入伍时正赶上明楼调职到本军区，待在军区里的时间几乎跟明楼一样长。
他是什么时候和明诚结下这么大的梁子的？
明楼不知道，但此时也不宜多想，他别开眼，看向在不远处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在战战兢兢的发抖，拒绝任何人靠近的一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皮肤有些白，嘴唇发紫，脸上同样有血迹，不过仍看得出秀气，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入伍没多久的新兵。
这一圈看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每个人心里都有个谱。王天风脾性乖戾冷傲，冷哼一声便别开脸，分明不想插手这事。明楼当然也一样，只是事情出在自家弟弟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尤为敏感。
“发生什么了。”
明楼声音低沉冰冷，不带丝毫温度。想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面对这种霸凌事件能有几个人有好脾气，但自己想的是一件事，别人说出口的就是另一件事，该问的必须得问。
绑着明诚的两个大兵对视一眼，彼此都不想揽这种祸事上身，尤其还是在此时明显酝酿着怒火的明长官面前。但此刻当事人显然无法回答，这话只能从二人口中说出来，不多时，只听一人大声道：“报告长官，我们被告知在这里发生了老兵欺凌新兵事件，于是立刻赶了过来，但过来后只看到明诚在揍李英树。”
“哦？”这话显然是在意料之内，明楼看向明诚，“你打人了？”
明楼这句话比他的目光还要再冷上几分，差点把在场人都惊得一哆嗦。
这次所有人都知道明长官已经在怒气巅峰。
明长官在本军区向来以严于律人更严于律己出名，自家人犯错所受的惩罚是普通士兵的双倍甚至三倍，原本调皮捣蛋的明家小少爷因为这个初入伍时没少吃苦头，刚开始时甚至几次直接被送进军区医院。但身为明家养子的明诚却一直表现得沉着稳重，甚少犯错。
这还是他第一次做出这么暴躁、不符合他性格的事，当时在操场的人看见明诚往死里揍李英树的场面无一不惊呆。
那可是明诚啊，是从小跟在明楼身边，是在所有人面前，处变不惊长袖善舞的明诚。
最让人放心的明诚。
别说是明楼，就是亲眼看到那一幕的人直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
而明诚抿着残留血迹的唇，面对明楼的质问不肯说话。
见没有回答，明楼也不纠缠，转头问向另一个人：“欺凌新兵是重罪之一，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一直定在明诚身上的目光这时终于移了开来，落到明楼的身上。他的眼神深邃死寂，没有任何感情，对上明楼同样冰冷至极的眼神，一时之间竟胶着在空中。
但明楼分明看见了他隐藏在瞳孔深处的狠戾嗜血。
“不。”半晌，李英树垂下眼睑，扯着破开的嘴角呲牙咧嘴地突然开口，“……对这件事我没有要解释的。”
“但是。”
他话锋一转，重新抬起眼，眼神凌厉不甘：“明诚也一样。”
身为老兵的李英树欺凌新兵确实应当受重责，但绝不应该是明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而且是毫不留情地下死手。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有以公报私的嫌疑。而此时以明楼的身份出现在此地，更让人容易加深这个怀疑。
没搞清楚所以然就二话不说把明楼拉过来了的明台这次真是坑苦了自家人，站在一边的王天风心里正暗暗不屑，就听一道声音传来：“王教官，麻烦送他去医务室。”
王天风一愣，抬起头正对上明楼黝黑的眼睛，明楼点头示意那个缩在地上的新兵：“你知道该怎么做。”
王天风当然知道。和明楼共事多年，二人之间多少也该有了些默契，能不能最后为明诚找到一线生机就要看从这个新兵嘴里说出来什么了。
当然，这事件的前因后果他们也是需要知道的。
这时候即使是王天风也知道不能呛火，走过去亲自架着那个小伙子就去了医务室，临走前深深看了明楼一眼。明楼却似根本没看到，扬声继续道：“送李英树去军区医院，在养好伤之前不准离开医院半步，随后论处欺凌新兵事件。”
“至于明诚，”明楼转过身，看着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的明诚，一字一顿冷声道，“送禁闭室。”
明楼这个决定虽仓促，但合情合理让人无法反驳，没有偏袒任，也没有刻意的责罚。当事人在明楼的命令下一个一个被送走，见这件事暂时算是散了，操场上的士兵也都恢复了状态，该干什么干什么。
只有明楼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定定地看着远方，拳头握了又松，眉头皱了又皱，良久，转身离开。
明楼是在三天后再次见到明诚的。
彼时王天风已经从那个新兵的嘴里大致了解了前因后果，李英树对他的手段也无非军队里的那几样，没有什么新意，但桩桩件件令人发指。
而李英树虽然还躺在医院里，最终决定对他的责罚他也没有异议，只是问了一句，明诚呢。
明诚一直被关在禁闭室里。
禁闭室的条件非常苦，门窗都被封死，没有一丝光亮，当然更没有灯。屋顶也不高，正常人根本站不直身，吃喝拉撒全都在里面。
明诚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明楼亲自去接着的他，眼睁睁看着他脸上根本没有血色。
但祸是明诚闯的，决定是明楼做的，谁也没想怨谁。
之后明诚好好洗了个澡，又写了检查交上去，不言不语听了领导的批评，这些事都完了之后，才坐到明楼面前。
明诚的表情很平静，即使在明楼严峻的目光下也丝毫没有松动。二人一坐一站静默半天，几乎是在对峙。
最终还是明楼先服了软。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明楼淡淡道，“你为什么打人？”
“他该打。”明诚回答。
他的声音很沉静，又浸着些死寂，根本不是他平常的模样。自从这件事开始明诚整个人都不正常的离谱，但明楼根本不知道导火索在哪里。
他只能接着问道：“他为什么该打？”
明诚突然睁大了眼睛。他的脸色仍然惨白，嘴唇哆嗦着，看上去甚是可怜，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最终只慢慢道：
“大哥，你相信我吗？”
明楼眯了眯眼睛。
这是他的阿诚，是从小跟在他身边，自己亲手教养长大的阿诚。
是他最亲近的人。
明楼弯下身体，探近明诚，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终于使明诚渐渐镇定下来，这种强大的安全感，只能由明楼给予他。
明楼笑了笑。
“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
简直是磨洋工耗了好几天才挤出来点字……瓶颈的太厉害了
虽然是战争au但我一点专业知识都不知道完全靠百度千万不要信我如果有bug请一定告诉我万分感谢！！！！！！！
首页一片平静今天才知道发生了啥我要酝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