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懂/哨向】秘密关系6
一个黑帮au，哨向
网不好差点忘了今天的更新……幸亏在最后一刻想起来了
6.
号已经叫到了半天，虽然这时候等待的人并不多，不过坐在前台的护士还是流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手指搭在黑掉的手机屏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李懂卡在对方即将叫出下一个号前的最后一秒走了过去。
护士冷着脸瞥了眼他，抬手递给他病历本：“直走，最里面的科室。”
李懂犹豫了那么一秒钟，还是轻轻道了声谢，引得对方奇怪地多看了眼他。
最里面的这间科室并不如李懂这一路走过来路过的其他科室一般繁忙或者沉重，倒是也一样开着门，过于纯白的装修如同每一间医院里的每一个房间。
坐在医生位置上的是个戴着眼镜的长发女人，保养得当，但李懂出于某种职业素质还是一眼看出来对方已经有五十多了。此时她正对着电脑认真地敲着键盘，大概是上一个病人的病历之类的，李懂也没准备打断她，只自顾自坐在了桌子旁边的凳子上。
女人倒是收回了手，转过头看向他的眼神温柔如水，问道：“李懂对吧？”
李懂把病历本推向她，点了点头。
女人笑了起来，也没理他的病历本，只继续道：“看来你也是第一次来，不用太紧张，我这里不是精神科。”
“我知道。”李懂张了张嘴，看上去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最后只又憋出来一句，“我知道。”
女医生笑着看向他。
“你今年刚二十六，对吧。”女医生眨了眨眼，“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你可以把我看做妈妈辈的，放宽心跟我聊聊就好了。”
“你是什么原因要来到这边的？”
“我……”李懂摇了摇头，似是在拒绝什么，刚吐出一个字就又抿起了嘴唇，像是仍在进行什么激烈的心里挣扎，最终确定似的问了一句，“抱歉，我是说，您是医生，我和您所说的一切都是我的病人隐私，您不能透露出去的，对吧？”
女医生温柔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对这种见得多了：“当然。医院是不能随便透露病人隐私的，更何况，我这里，是向导专门科室，要调阅一个向导的病历需要十几道证明和手续，你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吗？”
李懂歪着脑袋，似是真的陷入了思考，半晌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确定了。”
“如您所见，我是一个向导。”
在女医生鼓励的目光中，李懂深吸口气，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手中的病历本：“前两天，晚上，我陷入了一次……我是说我在睡梦中。”
“我陷入了一次精神暴走。”
女人正要敲键盘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是说，呃……”常年在向导科室工作的女医生显然很少有机会听到这个词，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李懂显然是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开口替医生补上：“精神暴走，您没有听错。”
“精神暴走。”女医生跟着他重复了一遍，似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名词出现在一名向导身上，“那你是怎么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精神暴走的？”
“我做了一个梦，我看到我的精神图景在动荡。”李懂无意识地攥紧了病历本，“不过我想说的是，我陷入精神暴走之后，被一个哨兵唤醒了过来。”
女医生不确定地重复：“一个哨兵？”
李懂点了点头：“一个哨兵。”
女医生依然不肯确定：“他没有被你卷入精神暴走吗？”
“这正是我今天想跟您咨询的。”李懂抬起头，直直盯着对方莫名有些惊恐的眼睛，“他不仅没有被卷入我的精神暴走，甚至还唤醒了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些。”
见李懂这时候真的开始认真地提出问题，女医生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职业素养，立刻敛起刚刚过多表露出来的震惊，手指重新搭到键盘上。
“他是你的哨兵吗？”
“不是。”李懂下意识回答，又立刻补上一句，“但我们两个是临时结合。”
“那说明你们之间现在还是存在精神链接的。”女医生眼镜后的黑眸专项他，李懂点了点头。
女人在电脑上慢吞吞地敲打着，过了约莫有那么十几秒钟，才又继续问道：“你之前有跟其他哨兵结合过吗？”
李懂身体一震：“这跟现在的问题有关系吗？”
女人挑了挑眉，继续问道：“那你跟你现在的哨兵是怎么认识的？或者说，你们认识到现在有多久了？”
“两年，但是一直不是特别熟悉的地步。”李懂叹了口气，“临时结合是个意外。”
“那我想我有个办法了。”女医生再次看向他，这次视线中多了几分坚定，“我建议你可以和你这位哨兵去测一下适配度。”
李懂皱眉：“适配度？”
“虽然这种精神暴走出现原因我不了解，但你刚说到你的精神图景在动荡，适配度足够高的哨兵是可以压制这种情况的。”
“你的精神图景有缺陷，这点你肯定比我清楚，但是完美的哨兵向导搭配可以弥补这种缺陷。”女医生笑了起来，依然是那般温柔的样子，“去试一试吧。”
“我想你会找到答案的。”
再回家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李懂想了想家里那位混吃等死的祖宗，叹了口气，还是绕道到了小区旁边的菜市场。
买了颗花菜，两个西红柿，又割了半斤肉，想了想又抓了把豆角，李懂拎着几个袋子悠悠闲闲地朝家走去，路上还跟几个因为顾顺那祖宗而迅速熟识起来的邻居乖乖打了招呼。
却在拐过弯的瞬间停下脚步。
扎着个小辫子的男人个头不高，手里拎着的西瓜刀刀尖直抵在地上，站在李懂面前死死盯着他。
李懂眼睛一眯，回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其他人。
领头的是个身高中等的胖男人，一笑眼睛上的那道疤就扭曲起来，这会儿看见李懂倒是心情格外好的样子。
“哟，这不是李警官吗，好久不见啊。”
李懂眨了眨眼，隔了半晌，也跟着挑起一边嘴角冷笑出来：“原来是老朋友啊，怎么，之前还没挨够揍啊。”
那男人表情瞬间凝固住，随即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托李警官的福，之前去号子里溜达了一圈，不过您也知道，那地方留不住我，这不我一出来就立刻过来找您了。”
说着他还掂了掂手里的那把大刀：“而且听说，有人在这片见过顾老大啊。”
李懂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所以呢？这跟你来找我寻仇有什么关系？”
“不不不，这怎么能叫寻仇呢李警官。”那男人跟变脸似的，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笑脸，直给李懂笑得压根疼，“李警官这身份，我们当然是请您去做客啊。”
“您看，这之前呢只有您跟顾老大精神链接过，所以这肯定只有您能找到他。”
“哦。”李懂点了点头，“那要是我不愿意呢？”
胖男人笑着拎起西瓜刀：“没事，我可以硬请您去做个客。”
这话差不多也算是常规回答了，李懂心里深深为这没创意的对话打了个负分，同时叹了口气。
“你猜怎么着，其实本来我还不打算承认的。”李懂说，“但想了一下，我觉得还是扁你们一顿比较好。”
胖男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后脑一疼，眼前一黑栽在地上。
他身边的其他混混立刻扭头寻找袭击者，然而影子都没看见就一个个都被狠狠摔到地上。李懂身后那唯一一个混混举起刀就向他冲过来，李懂攥紧手里的袋子，一个反手狠狠砸在对方脸上，随后劈手夺刀，一脚把人踢飞出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顾顺张大嘴，在他身边叹为观止地鼓起掌来：“李警官，你真的好强。”
李懂看都没看他，只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顺便指了指楼上：“上去等我，我先把这里处理完。”
“你还放心我回去？”顾顺依然看着他，“这里已经暴露了。”
李懂正在拨电话的手指一顿。
顾顺似是还嫌不够乱，指着那帮趴在地上暂时失去意识的人再接再厉道：“那个人刚才说顾老大哦，那就是我了呗，原来我以前还是个老大啊。”
“他们手里还拿着刀，打群架用的吗？”顾顺眨眨眼，“黑帮？”
“顾顺！”李懂瞪向他，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话，“你说的太多了。”
“是你怕我知道的太多了。”顾顺坦然地接受着李懂凌厉的目光，“李警官，没人说过你说谎的技术真的很烂吗？”
李懂的目光一颤。他似是瞬间陷进某些美好或是不美好的记忆中，又立即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我以为你可以明白。”李懂垂下眼睑，视线随之落到地上，“瞒着你当然是为你好。”
“真巧啊这句话昨天的电视剧里刚演过。”顾顺煞有介事地扶住下巴，“我觉得那个女演员说的还挺对的，这种事应该由我自己选择。”
“可事实上你自己做不了这个选择。”
李懂再度抬眼看向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要哭出来似的莫名红了一圈，当然更像是气到眼眶充血，配上那道好像要撕碎他一般的目光更让人胆颤。
“顾顺，我以为那天晚上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
顾顺笑了起来。他直面着李懂的怒火，像极了那个失忆前从不知畏惧为何物的男人。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协议。”